关于MTF

上个月和一个小MTF谈论关于MTF相关的问题,于是有了一点思考。

(至于我为什么对性别秩序这么关注呢?)可能是因为看本子看多了,密集的贤者时间产生了断断续续的思考,最后归整起来

1.从女性主义和父权制的角度进行思考

包括MTF在内的部分lgbt群体,都受着父权制下性别秩序的宰制,从而寄希望于通过生理性的改变来获取相应的社会形象。正如同受种族激励政策而考上大学的黑人拼命证明自己并非受政策支持,而是因为自己努力聪明的事例一样,变性带来的沉没成本会导向MTF对现存秩序的遵守,尤其是变性完毕的那一群人。

那么回到mtf的视角下来,他们希望变成什么样的女生呢?是白白瘦瘦的,还是又黑又胖的,这里先拿身边统计学说明一个男性和女性之间关于胖瘦审美之间的差异,女性通常对于胖的容忍度更高,而男性则相反,不管是胖男性还是胖女性,基本上没什么好词。用一种男性眼里的完美女性的视角去覆盖到全部女性的身体,也就是说他们并不是想成为女性,而只是想把自己男性的身份在客体化中消除,成为男性的女性,从这几点来说,MTF和女性主义可以说是背道而驰了,不管是雌竞还是客体化的意义上。

MTF还有一个特征,就是在意那些男性女性都不会在意的点,并且妄图通过激素来改变这一切。举个典型的例子就是男女骨架差异和身高差异。这一系列问题使得他们想通过激素,并且把这些看做是个人权利的一部分。我个人觉得这些激素给人带来的改变远不如换个父母,重生来的实在,激素带来的改变可以说没有想象中的如此之大,男女的根本性差异也根本不在这些男性女性都不会在乎的体质差异。于其通过激素来改变,不如简简单单做个手术,整个容化个妆。

齐泽克有一个笑话,一位具有黑格尔气息的印度人在法院上控诉了自己的父母,说自己父母未尽自己允许而生下了自己。事实上很多东西都是命运的一环,在目前的条件下MTF做个手术整个容已经算不错了,去要求激素和药品的钱和父母的支持则是异想天开。

受制于如今的性别秩序,通过社会性和生理性的改变能使得他们通往对应的社会形象。MTF选择的是生理性的改变,而伪娘选择的是社会意义上的改变,暂时成为女性。原因也很复杂总之这里不展开分析

2.性别认知的核心问题

喜欢一个性别,把另一个性别当做客体和成为一个性别之间的差别。我认为这恰恰是MTF同男性的根本差别,男性对女性的喜欢(女性也同理)是在客体化对方的前提下,是一个主体对另一个客体的把握,类似于人对动物的喜爱。类似于家庭式的交往行动。而MTF对女性的喜欢是成为女性,一个主体对另一个主体的仰慕,或者说是一个主体自身把自己当做客体(类似于丑小鸭对天鹅的喜爱),想成为一个独立主体。我们通常可能会认为,MTF对男女性别认识不完全,可恰恰相反,正是因为认识的太过于丰富细节,从而萌发出trans的想法。对于另一个性别的喜爱(想要成为另一个性别),会在性别认识越来越丰富时得到强化。而关于性别差异的认识又会进一步强化想要变性的欲望。

在这样的过程中,MTF诞生了。

3.MTF和政治

国内这个好像目前并不构成大型社会问题,或者说只是大的还没来。在国外,lgbt倒是很流行(就目前的国内引进的新闻而言)。

在国外的语境下,成为lgbt可以快速变成弱势群体,获取政治利益,或者说获得政治优势。在国内同是弱势群体,但是特殊利益是几乎没有,连人数也不了解

假如用酷儿理论切入MTF,会发现这既有对传统性别秩序的反抗,也有对受害者政治的契合,而且新的建构(N种性别)成功冲击了二元性别,且非常符合现代人自恋的特征,为了个性的伸展,追求更多的符号包装,至于性别本身反而没那么重要,从趋势来说性别会被消解,越来越强调各个性别的差异反而会导致性别的同质化,一个又一个被发明的性别名词的出现也代表性别越来越不重要。最后所谓的性别特征,会被符号所磨平,乃至连性别都消失在人们的视野里。

4.MTF以及困境

我们经常能看到一些竞选者通过受害者政治,成为lgbt获取权利,也会看到性转者在一些区分性别的体育比赛上获得大奖 ,媒体上的渲染更多侧重于lgbt的福利方面,对于困境的描述倒是见得比较少。

目前国内是只有困境没有福利,关于这些无非就是家庭和学校,MTF大多年龄较小,大龄的有经济能力的大概率会做手术,并且作为一种近些年来才出现到大众视野里的事物,MTF/药娘的历史比较短,虽然没有数据这种(调查起来也麻烦),但是我认为药娘的网络社交圈是药娘社会化的重要条件,各种论坛还有推特

假如光以这些网络社群为数据来源,那么MTF的人生经历,要么就是接受性剥削,获得药和手术所需要的金钱,要么就安安稳稳有一个幸福的家庭,顺利变成女性,剩下的大多数,幸福是肯定没有的,在痛苦中苟且到有经济能力然后脱离原生家庭。至于变成女性之后,和未能成功变性的这一部分群体,我不够了解,所以也不多评论。